面临欧美的绞杀逐渐不再使用SP3D和PDMS，推荐多使用中国的三维工厂设计软件

推荐使用中国的三维工厂设计软件，逐渐不再使用SP3D和PDMS

被摧毁的二十年：中国国产工业软件，正面临欧美“零价倾销”的绞杀[size=0.8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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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寻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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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125]“工业软件行业观察”公众号特约专家，复旦大学教授、博导，上海东峻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

[size=1.125]五

[size=1.125]“绞杀”背后的策略和实施

[size=1.125]说完了欧美“盗版软件”三大层次的危害，我们再来说说本土企业在中国工业软件市场面临的“竞争”其实质是一场“绞杀”。

[size=1.125]记得中国加入WTO的时候，中国要求对本土的金融业进行一定的政策保护，给的理由其实很简单：“公平”的拳击是应当分不同“重量级的”，150公斤的大人（欧美金融机构）与30公斤的小孩（中国金融机构）比拳击是很可能要“出人命的”。但是，中国工业软件却没有任何保护政策，很多人以为就是类似的“大人打小孩”，其实不是，由于欧美软件公司可以使用非法武器（即“盗版软件”），所以，真实描述中国本土工业软件面临的“竞争”情形应当是：大人（欧美软件巨头）拿着“匕首”、“勒绳”冲上拳击台来与小孩（中国软件公司）进行“比赛”。很明显，这不是比赛，而是杀戮。所以，大家就不难明白，在中国工业产值突飞猛进的二十多年，中国工业软件公司却全大面积死亡，造成目前极度缺乏本土工业软件的现状。从这点看，所有在中国市场能够“存活”的本土“真正研发工业软件”公司（而不是一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公司）都是身怀绝技并幸存的“小孩”。

[size=1.125]可能有人会问：欧美国家内部是否也有很多盗版软件呢？答案是：没有，因为法律会制裁。很多国人听到这个答案立刻可能脑补画面是：一个用盗版软件的美国老百姓被软件公司追究，并吃官司了。哈哈，这画面是大错特错的。实际是，如果Ansys敢在美国利用它的市场优势去大量散布所谓“盗版软件”，那么其它公司立刻提起诉讼，美国法院会根据美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罚Ansys，轻则被定成垄断企业而肢解拆分，重则罚个倾家荡产。实际上，美国的“反不正当竞争法”是一个系列的法律，从十九世纪就开始了，经过一百多年的多次提案增加，形成了一个包含十来个法案针对各种不当竞争的法律体系，处罚极其严厉，所以Ansys根本不敢在美国如此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进行“零价倾销”。在欧美这样发达国家内部行不通的策略，如何能在中国大行其道的呢？明显，这需要相当策略和复杂的操作。

[size=1.125]首先，这样的“非法动作”需要欧美**和法律层面的默许。近期大家因为华为孟晚舟事件而知道美国法律的“长臂管辖”特征了，其实，这不只对外国公司，对本国公司一样适用（“长臂管辖”最早起源就是美国的国内法），也就是美国公司在外国违法，美国法律一样能够管辖。但是，在实际的行动上，**可能不但不罚，还可能赤膊上阵。欧美之间的商业“暗战”也在激烈进行中，最近，法国人写的《美国陷阱》就系统揭露了美国**、法庭和大公司如何合谋“肢解欧洲竞争对手公司”的，再例如，欧盟近年对谷歌开出总共近百亿美元的反垄断罚单，特朗普就直接跳到前台叫嚷到“你们这是在占美国便宜”，进行政z干预。而另一方面，长期以来，欧美软件巨头在国际上利用第三世界当地的法律漏洞、监管漏洞进行“非正当竞争”却是普遍受到本国**和法律层面的默许的，甚至暗中大力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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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125]其次，要实现对中国工业软件的绞杀，还需要更多的“阳谋”和“阴谋”，这牵涉欧美**、舆论和商业巨头的合谋和系列的经典操作。前面已经提到，**和司法是默许和暗中支持的，这解决了欧美工业软件巨头的后顾之忧，后面，巨头们就需要找“白手套”们来进行具体操作了：如何在网络上发布“正版”的同时，能够顺利在更大范围散布“盗版”（或“破解版”），同时要尽量“不留痕迹”。但是，毕竟做了几十年了，希望一点痕迹没有是很难的。可能大家以为多家软件巨头们是“各自瞒天过海”，实际却是“集体乘船出海”，这样也节省出海成本。现代工业软件（其它软件也类似）售卖的都是“使用许可”（简称“许可”，即license），客户可以很容易拿到所谓“安装文件”，但是必须要获得“许可”才能用。而实际操作是通过一个所谓“许可管理软件”来验证“许可”，包括（但不限于）完成“版本权限确认/管理”、“密码验证”、“软件冲突管理”等等。因为只有通过许可验证，客户才可以使用软件，那么生产“许可管理软件”的公司就成为市场发布的关键环节，也是“白手套”的最好人选。实际上，为国际软件巨头们服务的“许可管理软件”公司相当集中（例如工业软件领域著名的美国公司Macrovision Corporation），掌管了多家著名工业软件知识产权的安全。早在七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当时互联网还没有进入大众的年代，就有了很有趣的情况，市面经常会出现“著名软件的破解版”，并留下破解者的名号是“某某黑客团体”（一般自称来自“俄罗斯（苏联）”或“东欧某国”）破解的。当时，因为没有网络，“盗版软件”的传播需要邮寄盗版磁盘（大型软件还需要多个磁盘），而且，“软件使用说明书”（对复杂工业软件来说，是必需的工具）普遍还是纸质版本（当时计算机的图形技术也有局限性），所以，当时的“盗版软件”传播能力相对有限的。我认为，这时代的“盗版软件”还只是开拓市场的急先锋，还不能达到后来“灭绝市场”的核武器程度。而在90年代中后期，互联网革命浪潮袭来，同时，随着计算机图形技术出现的大发展，使得“使用说明书”（包括：各种复杂操作的界面和物理场效果的展示）、甚至“使用操作视频”都可以与安装包一起下载，这时“盗版软件”的传播能力就达到了“无远弗届”的境界，成为了行业大规模杀伤武器。而这时为了让“盗版软件”效果最大化，发行方式也更加露骨，形成了几家专门的网站，例如著名的“0daydown”，顾名思义，网站的名称意思是：您可以从我们这下载盗版软件，比正版慢“0天”（有时甚至更早）！0daydown网站第一个子栏目就是CAX/EDA软件（也就是我们目前被美国卡脖子的工业软件）。现在下载盗版安装包后，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就立刻可以安装并使用（早期还需要运行一个“破解包”小文件，同时要修改“网卡物理地址”等），当然，盗版软件里面，厂家可能有特殊标识、木马病毒、后门等等“小东西”。在这些行为中，普通人根本看不到欧美**、软件巨头的身影，这也就是某些人还认为“盗版软件”是被偷盗的原因。

[size=1.125]网上很多人说“0daydown和Warez等网站是一些黑客组织的行为”，我认为是有人故意散发这样的说法，下面我来细致分析一下。首先，这种说法是一个很好的“护身符”，但是，还是难免形迹可疑。其实，我认识在八九十年代就作为美国著名工业软件代理的人士，他们也曾有过：这些“许可（license）管理公司的密码系统那么脆弱吗？”、“一款新出的软件那么快就被破解？”等等疑问（而作为对比，同时代的信用卡可是难破解多了）。更可疑的是：既然“这家许可管理公司（例如美国的Macrovision Corporation公司）”的保护能力那么差，软件那么容易被破解，为什么那些软件巨头们不换一家、而还是几十年如一日地依靠同一家许可管理公司呢？这些“许可管理公司”真是那么孱弱吗？其实，您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出另外很多“极其不合理”和令人惊讶的现实。以我们行业的Ansys公司某软件为例，您能在网上轻易地找到“10版”（2010年出版）一直到“19版”（2019年出版）所有版本的“盗版软件”（与正版功能几乎相同，而且与正版几乎同时发布），但是，如果您想找到这软件的高级“材料库”、“器件库”、“模型库”或某细分领域的“工具箱”，您会发现，一个都找不到！如果这些盗版真是“黑客”真正破解的（可以称为“盗”），那么这些盗贼也太奇特了，一方面他们似乎“法力无边”，最新的版本，他们一天内就能偷来（甚至提前偷来），另一方面，他们又似乎“无能至极”，那些我们急需的高级知识库（包括：材料库、器件库、模型库等等）或细分行业急需的工具箱等等一个都没有破解出来！但是，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看，可能就会觉得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了，假如这些所谓“盗版软件”本来就是垄断市场和请君入瓮的工具、而那些高级知识库/工具箱本来就是准备“拿捏”那些正规用户的关键点，那么这一切就很容易理解了。同时，我也真正佩服那些苦心孤诣的“许可管理公司”了，雇主（欧美软件巨头）希望“散布的”就要能够“不动声色地散布出去”（同时背负“保护不力”的恶名），而那些需要“留一手的”，就能够几十年地完美地守住，难怪那些工业软件巨头们几十年如一日地信任那些许可管理公司了，高、实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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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125]最后谈谈欧美**的角色。在这些恶毒的一系列背后操作完成后，必然导致了第三世界国家（包括中国）的工业软件生态崩溃，保证了欧美工业软件巨头的行业垄断，那么美国**会在明面上怎么说呢？以中国人的善良，我们肯定会想：他们做贼心虚，应当不想谈这事吧。哈哈，如果您这样说，那您可太不了解西方“民族国家观”的外交核心了，那是“博弈论”，本质就是“以一切手段获得最大利益”（中国人经常说美国**“背信弃义”，其实，在博弈论中，只有利益，哪有我们中国人理解的“信”和“义”）。美国**声称：“盗版软件”给它们企业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它们要追究中国**对欧美工业软件“知识产权”保护不力的责任。这也是他们经常在贸易（包括所谓“服务贸易”）、商务和金融等双边谈判中经常提出的所谓“筹码”。这真是一场贼喊捉贼、工业软件巨头与它们**联合“唱双簧”的好戏，实际上，谋取了巨大的经济利益后，他们还希望谋求巨大的政z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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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125]行业中有人对我提问“不会吧，欧美软件巨头散布盗版软件对它们来说不也是少挣钱了吗？”真是善良的人们啊，如果这个逻辑成立，世界上就没有“倾销”了。利用倾销实现垄断的背后逻辑是：首先打垮竞争对手，实现行业垄断，然后再利用垄断地位实现超级利润。现在，欧美软件巨头们可能觉得在中国已经绝对垄断，现在已经开始逐步“杀猪”了，去年中国就有两家中型民企被它们诉讼（使用“盗版软件”），一个判罚800万元、一个判罚1900万元。不只是罚巨款，同时也把公司的研发与欧美软件进行了实质性的永久绑定。其实，除此之外，我还知道它们还利用很多手段威胁大型中国企业购买它们的正版软件。从长期看，这些其实都是小利益，如果欧美工业软件巨头进一步发展成“工业数字平台”，它们将成为行业的“吸血鬼”，那才是可怕至极，我在后面会说明。

[size=1.125]六

[size=1.125]中国的对策

[size=1.125]中国**部门很长时间没有认识到工业软件的重要地位，甚至把工业软件与一般的IT软件混淆，而且x i惯思维还是经常以“营业额”来定企业的重要性，几年前还出现过“工业软件大会”却满座都是IT产业和互联网产业巨型公司的令人哭笑不得的情景，而殊不知工业软件恰恰是一个“自身产值很小”、却能够撬动整个行业的包含最顶尖核心技术的工业产品。更因为长期的认知不足（包括欧美软件公司的误导），导致“盗版软件”长期肆虐神州大地，造成国产工业软件企业的凋零。而最近，随着美国打压中国制造的深入，国人才发现了这个拿放大镜都难以找到的很细小、却决定了大国博弈的行业，其实也是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核心。

[size=1.125]虽然我们现在落后很多，而且行业土壤因为“盗版软件”的毒化而极度恶劣，但是，我们也不用悲观。首先，中国还有一批坚守在工业软件并真正做研发的公司，虽然这些公司很少很小，但是，就像荒漠中的小树苗，普遍都是身怀绝技（因为国内工业软件是受“歧视的”，所以，一般只有能解决“欧美商业软件不能解决的问题”，才能赢得客户），如果环境变化，必然茁壮成长；其次，国家开始重视了，行业的春天终于来了（其实，前几年的军民融合就给我们这些“小树苗”很多“阳光雨露”），随着资金、人才的投入，以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底层活力和强大的数理教育，只要有一个“合理的市场环境”，肯定能够迭代出世界一流的软件产品。

[size=1.125]可是，如何应对欧美的种种操作和策略威胁呢？近日在“人民日报”的一篇提倡国产工业软件的文章提到“必须要尊重知识产，自觉抵制盗版软件”，这还是我前面说的“使用者道德有问题”的逻辑，其基本前提就是错误的。我们要认识到，这个问题的本质是“散布者违法”。所以，我还是要强调，必须以国家力量下决心大力整治“盗版软件”肆虐中国市场的现状，这不是省几十亿（至多几百亿）人民币的事，而是关系国运的大事。如果中国再不奋起直追，我认为欧美的工业软件公司将来都会成为工业行业的“吸血鬼”（类似高通公司在半导体行业的行为），它们将会做以下三件事：（i）成为行业“know-how”的数字化集成平台，各大工业企业的研发和积累（模型和材料等知识库、经验、工程管理）都将积累和锁死在这些平台上，它们并利用这些并设立行业的所有标准（即“软件定义一切”）；（ii）可以轻易把别国的产业定格在某个层级，例如对中国封锁某个软件功能或控制某些模块计算精度最多达到某某级别，中国的产业就只能发展到某个层级；（iii）也类似高通，收取“行业税”（使用高通公司的专利，不是交多少使用费，而是要把产品的百分之几上交给高通公司）。所以，我们要实现制造强国，不在根本上受制于人，就必须把工业软件搞上去，那就必须制止“盗版软件”这样的市场“核武器”，因为这样“零价倾销的最优秀产品+互联网的传播”必然导致本土市场机制的毁灭，这也是本篇所说“盗版软件是中国国产软件能否发展的决定性因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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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125]中国的核工业是一个依赖多种软件的行业，而中国核工业各种软件的发展现状就是最典型的“市场背景决定发展程度“的案例。曾经听到一个资深核工业人士总结：只要是被欧美“一直禁运”的软件种类，中国核工业现在基本都已经发展出中国自己的产品（包括“核爆实验仿真”的超大型软件）；而那些“能够买到的”软件（一般“名义上”是禁运的，实际可以通过一些特殊路径购买，欧美厂商也很清楚），还可能有自己开发的一些替代品，而质量普遍有差距（毕竟有外部依赖嘛）；而那些“能下载盗版软件”的领域，基本上“自研的软件”就是彻底灭绝了，完全依靠盗版和少量的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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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125]所以，最后再次呼吁：天下苦“盗版”久矣，希望**从中国工业产业的长治久安出发，从源头根治“盗版软件”的毒瘤。虽然一时可能因为“积重难返”，而不能“用药过猛”，需要“酌情酌量”，但是，现在就必须要认清问题的本质，坚决开始，并且要排除万难，持续不懈，逐步压制盗版软件的发布源头（特定的网站）和散布途径（网络散布应当有很多限制方法），提高欧美工业软件巨头的“盗版散布成本”。如果坚持一段时间，那么“空出来”的中低端市场（例如中小民企）就将成为中国国产软件的天然盟友，成为中国国产软件的摇篮（如果国家适当给与销售补贴，那就更好）。同时，中国**、软件企业都要揭露西方**、企业、司法的在所谓“盗版软件”问题上的多重阴谋，撕开其画皮，在舆论上占领制高点，制止西方的工业软件绞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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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125]全文完。

后记：作为一个奋战在一线的中国工业软件人，一直想写切身的感受和想法，因忙碌没有时间提笔细写，这次终于写了“盗版软件”的问题。但是，因为能力有限，调研可能不足，如有疏漏错误，希望海涵。另外两个问题“对工业软件的认知”、“国家政策的一些建议”后面也希望细写一下。来源：工业软件行业观察

在国内工程公司（设计院）。大量软件使用是国外软件，即使少量有自主平台软件也是在国外平台软件基础上的二次开发。主要原因还是国外软件背后庞大的配套数据库，包括随着国内工程公司在世界市场范围参与竞争，外方也要求设计使用国外通行的设计软件和设计成果。所以，国内设计取代国外设计软件，还需要走很长的路，先至少走到能与国外同款软件并行的步伐。